娄正纲:抽象水墨的“造境”
2012年8月,“悦游——娄正纲个展”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开幕。娄正纲自幼学习书画,年幼时就被看作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书画界的传奇,她所创作的具有中国当代精神的书画作品被诸多国内外重要美术馆和收藏家收藏。 在娄正纲的个展开幕前,我看到了展览画册,那时我很难想象怎样能把这个展览办好,当我来到展览现场,我立即发现展览超出了我的想象。展厅被艺术家营造成一个人工境遇中的自然景象,这个景象如冬天沉郁已久的凝结,突然在阳光之下部分开始融化,残荷败叶在寒风中瑟瑟发颤,但是留下的艳骨清风,却不失当年的优雅。观者在这座桥上蜿蜒走过,桥上的光线好像温暖的阳光,但是观者又好像忘记了这是白天,因为桥下闪烁着的光更像月光,这样一种奇特的结构,让景象变得不那么自然,使人感到这不是对于自然景观的模仿,而是艺术家有意识的探索和营造。 水墨“造境”东方意趣 展览的几个方面处理得非常细腻。一是灯箱托画,用的灯非常简单,没有复杂的制作,就是一块玻璃板放在灯箱上,但是灯箱的排列错落有致,感觉在有意无意之间,上面所托的水墨画幅犹如水波的影子,或浓或淡,或深或浅,一些地方很致密,一些地方又相当疏朗,就造成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作为艺术特别宝贵的东西,超越了观念,超越了一切在它背后想要诉说或是别人想要要求的东西,成为一种浓缩的存在,直接输入人的感官。二是展线的设计。随着观看的深入,越是精微的地方越能看到味道,登上这座木桥,桥的高低起伏让人的视线随着站立点的不同发生精致的变化。艺术家并不是简单地把作品当作一个观看的对象,而是把观者设计到作品里面来,让他在作品中行走,并感受到了作品中某些深入的东西。 第三个方面就是水墨的意味。这个就涉及目前我正在推进的“第三抽象运动”。中国水墨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虽然有超越时代的深厚传统,但它毕竟是一个“曾经”。“五四”运动前后,人们对过度讲究笔墨,不重视生活、社会实践及文化批判的做法,进行了彻底的批判,引进了西方的写实方法,彻底地压抑和遮蔽了水墨。经由笔墨直指人心的创作传统虽被切断,已不是主流,但从画中还能察觉到潜在地留存痕迹。 抽象水墨凝聚观念和修养 运用抽象是否可以这样往前发展?也就是说,抽象艺术的创作凭借的不是一时的感觉,而是在其中包含了艺术家一生的理解和修养。中国的老书法家林散之,一笔写来,一生的经历尽在其中。他的笔法看起来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外表看起来非常平和、简单,边线模糊而苍茫,但是这里面却有意味,这就是第三抽象的旁证。 从这个角度来看娄正纲,她好像也在做这个方向的努力,但是在这个努力的过程中,她在做两个方面的实验。她似乎是在游离,或者是在彷徨,或者是在探索。我们看到,原来她想把笔法直接释放出来,这有点像波洛克的做法,但她也许觉得这样做可能不够,又把书法的状态夹杂其中,来支撑作品内在的深厚性和复杂性。在作品中间,她又加进了一些符号,有点像中国画完成之后的题款,似乎是把观念加到了里面去,使得人们不仅能欣赏到作品的形式感,而且能注意它背后的思想。 娄正纲现在使用的符号是女性和男性的西方符号,这种符号是国际性的,因此有很强的指向性。这个指向性似乎是回到展览本身的题目“日月”,体现了阴阳、男女这种自然中最基本的差异。她的符号运用不简单,每一个符号书写的过程都跟她的画有连带关系,或紧或疏,或强或弱,或繁或简,而且用了其他的颜色覆盖上去。这应该是现阶段的一种试探,这种试探确实把作为普通形式欣赏对象的水墨画表面状态破解掉了,显得很有志向。这又是让我感到比较意外的。 作为女性艺术家,娄正纲还保留了女性细腻的感觉,如风吹拂一般,冰冻了一半的水塘波纹一般的感觉,非常美。 (作者系北京大学视觉与图像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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