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笔下的“读书人”

齐白石《牧牛图》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古往今来读书都是高尚的事情，因此为了读书有人悬梁刺股，有人凿壁偷光，有人囊萤映雪。艺术大师齐白石，出生在湖南湘潭农村，自幼失学，却从未泯灭对读书的渴求。成名后，还多次拜师读书，在他的画卷中，就有不少的读书内容，展现了他在不同时期对读书的追求。

齐白石笔下的“读书人”1

齐白石《曹大家读书像》与《郑家诗婢》

齐白石笔下的“读书人”2

齐白石《读书图》

“百梅祠外塘头眺，十字坡前牛背眠。往事重寻难再梦，心随鸿雁渡烟湘。”这是齐白石对童年生活的回忆，齐白石从小就喜欢读书，因为家里贫穷，无钱上学读书，只能替人家放牛，维持生活，但他并不放弃读书，而是把书挂在牛角上，有了空闲就拿下来读书，还可一边放牛，一边读书。如《牧牛图》就是他为怀念小时候快乐的读书生活而画的：一棵柳树，垂下了长长的丝绦，树下正走一大一小两只水牛，牧童骑在母牛的背上，一手拿着木棍，一手翻着书本，柳枝随风飘摆，全图除牛身重墨比较深以外，其他的都是用淡墨描画，这样简单几笔，形象地再现了他小时候读书的情境，令人感动。作品天趣自然，又抒发胸臆，画中钤印：白石、吾年八十八、人长寿、牵牛不饮洗耳水。是大师的一件绝佳的作品。此图从题识看是88岁时尚客京华时所作，是对小时候生活的回忆。

2016年在北京举行的一场秋拍中，齐白石的《曹大家读书像》《郑家诗婢》成交价高达793.5万元。《曹大家读书像》画面上班昭身着蓝衣，侧面坐小几凳，面部微微低垂，神态温婉娴静，正在手拿一本书细细钻研，仿佛就真的是班昭在读书。班昭，东汉史学家班固之妹，嫁与曹世叔，因博学多才，屡召入宫，任皇后及诸妃嫔的老师，号为“曹大家”。班固著《汉书》未竟，因事株连，死于狱中，其书稿散乱莫能综理。和帝便下诏，令班昭校理续书，班昭除续成《汉书》之外，还有传世文、赋16篇，是当之无愧的东汉才女。《郑家诗婢》画面上郑玄家的婢女身着粉衣、面带微笑、柳眉细目，侧梳发髻，坐桌前执笔思考者。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中记载郑玄家的婢女能以诗文回答日常所问，所以后来以“郑玄家婢”或“郑家诗婢”指称知书的婢女。画中题诗：“曲栏杆外有吟声，风遇衣香细细生。旧梦有情偏记得，自称侬是郑康成。”同画相辅相成，珠联璧合，相映成趣。据史料记载，这两幅画是齐白石为了表达对胡适先生作为学界领袖的赞美之意，在1930年特地赠送胡适的，从中可以看出两位大师惺惺相惜的友谊。

2018年秋拍中，拍出2398万元天价的《读书图》，是齐白石又一佳作。画面上一位丑男，梳着丸子头，胡须浓密，手中托着一本《道经》，靠在石头上，除了缺少一条腰间的丝带和贴身的白色内衣，和我们在电视中看到的道士形象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画上题款更是别具匠心：“相汝之貌，令人可憎；相汝之形，百事无能。若问所读何书，答曰：《道经》。白石山翁意造并题新句。”尽管这幅画没有具体的年代，我们可以推断齐白石创作的年代应该是中年或晚年，这时的他看淡了艺术圈中的名利之争，看淡了作品润格，看淡了各种奉承与质疑，渴望能像画中这个面相丑陋的道士一样，做一个“无为”的人。此幅画暗含了“人丑就要多读书”的话题。

“惟书有色，艳于西子；惟文有华，秀于百卉。”欣赏齐白石的读书图，不但能了解白石先生的思想，更会被白石先生一生勤于读书，勤于创作所感动，在未来的日子里，做一个爱读书、乐读书的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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